【人世间】【叶乐】 天增岁月 3
* 叶乐，目前有且只有叶乐。
* 心虚地看了一眼上一次更新时间，工作上有点小坎儿，一直在忙，赶着春雷都炸了，希望能好吧。
* 短了点，唉没办法嘛，土拨鼠委屈.jpg
方世谦于睡梦中仍在惦念出门左转走过半条小巷子里的那家汽锅鸡，店面小，上头牌匾鬼画符一样不知道写了点什么，边上贴着一张被风吹日晒掉了色的红纸，端端正正一笔一划的排了三个字：汽锅鸡。
这店怎么看都不算着调，只是胜在开门早和人少，门脸前种着株花树，叫不上名字来，树底下搁着两张上了年头红彬木墩拼成的桌子，方世谦头回坐下去的时候正巧有那么两片花瓣落下来。
老板先从里头捉了一双碗筷出来，过一阵又送上一壶白水，顺带漫不经心放下个杯子。
好东西，老板年纪大了，汉话说的好是好，只是偶尔语调有些奇怪的僵硬，尾上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转音。
方世谦含蓄地点了点头，已经在盘算一会去再远一点的肯德基买一份套餐，再悄悄把这里的鸡打包了丢进垃圾桶。
他没什么好心思地端起杯，是铜东西，已经烫过热水，在掌心里微微发热，底上錾了两尾鱼，透着老东西特有的精神气，浇上热水的时候自带一点铜锈味儿。
八成是从茶马古道上捞出来的老玩意儿，还挺特别，方神医心旌旗摇，觉着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纨绔子弟们偏爱这些山精野怪里暗藏的一点旖旎又危险的东西，招人。
白水不经喝，好在方世谦坐了没一会汽锅鸡就端了上来，滇南一带路边随便扎进去家馆子都有这道菜，颇有前门跟前的北京烤鸭一般跻身于旅游景点之列名利双收之势，好不好吃全凭缘分，反正来都来了，是吧。
这真要用心做得好几个小时，甭管小店大店，大半是早就在灶上煨着，等人来了往上端，不讲究的呢就直接鸡肉切块往汤底里丢再上屉蒸，熟了就成——反正大半人都没吃过，就图个新鲜。
方世谦带着游客的敏锐和心理预设下了筷子，然后即刻打算放弃两条街外的肯德基。
汽锅鸡蒸的入味，鸡油浅薄一层，竹崧鲜甜，草果翻了上来，把下头的三七和天麻盖住了，方世谦吃到最后还看见一截虫草干。
是新鲜又熨帖的味道，方神医咂摸，觉得这一趟来的值了。
这玩意儿有点上瘾，方世谦隔三差五去报道，成了熟客，梦里也这么想一想，直到被一通电话吵起来。
张佳乐的声音隔着电流有点微妙变形，语气倒是挺平淡的，开口就说你电闸被劈坏了。
老房子总有这么点小毛病，哪怕里头簇新，外边的线路还是隔三差五搞点小惊吓，市政一时片刻也换不过来，住久了人人都能抵半个电工。
推回去就成呗。方世谦把自己裹成个春卷，舒服地叹了口气，张佳乐这什么都好，他一不在家院子里连个蚊虫都见不着，只有偶尔檐上过只猫，也是急匆匆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张佳乐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和他平时不大相同。
张蛊王温柔地说，方世谦，你瞎吃什么了啊？
方世谦一瞬间清醒，脑内回想起苗寨里各色传闻，差不多能一下有个十来万字，噌一下从床上坐直了。
你嗓子有点哑，上火了吧。张佳乐补了半句，汽锅鸡别吃太多。
艹。
方世谦想，你有病啊张佳乐。
我和你说个事。张佳乐继续接茬，可能说了之后你就下火了。
讲。
方世谦把自己在床上摆了个舒服姿势，往脖子后头又塞了个枕头靠着。
你能有什么事儿啊？
我没事。张佳乐还笑了一下，那什么，你隔壁的隔壁凶案了，入室杀人，警察现在来了，你和他们说一声咱俩啥关系呗。
小警察姓刘，特别年轻，胸前警牌簇新，刘小别三个字都能看到刚錾上去的新鲜气。
周边院子都要排查，宠物医院也得按规矩来，合伙人注资还没上工商局登记，一定得分清楚才算完。小警察面色严肃，带着点少年人的骄矜，接过电话听方世谦说了几句，按规矩记了几行信息，点了点头，顺手挂了电话。
张佳乐手里揣着猫崽站在那和人说话，叶修非常标准瘫在沙发上，狗见了穿警服的有点怂，可劲儿把一百来斤往叶神棍边上藏。
那这人谁？狗叫了两声，刘小别回过味儿来，目光如炬盯着人看，昨天晚上在哪？和你什么关系？
在这睡的。张佳乐回答的言简意赅，还对着人笑了下，叶修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抽出支烟来叼在嘴里，有点含糊地报了一组身份证号。
刘小别嗯了一声，查了查没犯过事，正打算走。
所以你是这家帮工？
不是。
是啊。
张佳乐和叶修异口同声，南辕北辙，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互相改答案，又改错了。
刘小别头上警铃就差实体化报警了。
事已至此，势必要有人力挽狂澜，叶修还没开口，张佳乐先诚恳地交待了。
睡完了刚开始了解。
狗恰在此时叫了两声，站起来扒拉叶修大腿，叶神棍被这么一个答案惊的没缓过劲儿来，下意识搂着狗头对着人笑了笑。
刘小别嗯了一声，低头在关系上写了个同居，想了下又划掉，重新找了个词儿。
呵，狗男男。
评论(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