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偏安

念去去,千里烟波

【人世间】【叶乐】 天增岁月 4

* 叶乐,目前有且只有叶乐。

* 五一节快乐,劳动一下

* 过渡一下,说好的写点做菜做饭,突然就跑起剧情




 

下了一场雨,院墙里的石榴树叶子洗的发亮,金罂色花苞像是被雷雨催发一样,一夜挂了满枝,耀武扬威一般探出头来。冰糖藏在葳蕤枝叶里,悄咪咪啄花尖吃,被张佳乐随手掂了块方世谦晒在葡萄藤上的杏干给敲了下来,扑棱着翅膀哎哟怪叫,中气十足,声音洪亮的很,把刚要牵着狗出门的叶修都吓了一跳。

 

站起来怎么也有一米八的狗自从见了叶修就再也不肯回头跟着张佳乐出门溜达,自觉主动把牵引绳往叶道长面前一放,尾巴摇的欢腾,亦步亦趋跟着人从客厅走到厕所再挪到门口,十十分心虚躲着张佳乐走。

 

你看,我也没办法啊。叶修借不到火,只能叼着烟去厨房开煤气灶点,声音远远地传到门外来,我去遛个狗,你想吃什么不?

 

随便吧。

檐下新垒了个燕子窝,张佳乐抬着头看,敷衍应答,挥了挥手作别,把从袖口冒出来的什么东西摁了回去,低声呵斥了两句,声音很低,说的又快又含糊,叶修专程站定听了听,还是没听懂。

 

胡同从东到西就那么长,绕出去拐过来的不知怎么着还真能绕进去一小公园,方圆五里地的狗都在那一片遛,捎带着带动了周边产业,卖酸奶的和卖糖葫芦烤冷面的一人推着一辆小车守在边上,不靠吆喝赚生意,都是熟面孔,全凭闲侃添业绩。

 

叶道长牵着狗出去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往狗背着的包里塞了两大瓶酸奶,还捎带了一包糖炒栗子,二十五块钱一斤,耗尽全部身家。

张佳乐正坐在窗边喂猫,小猫趴在他肩膀上,脸上还沾着一点羊奶痕迹,一起抬起头来看人,同样眼露精光,一点不懂的遮掩。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叶修一下笑开了,抖了抖手里的袋子,让人过来搭把手。

 

 

栗子烫手,正好剥壳,软糯甜软,酸奶只剩一大桶,找不到杯子就用碗,就是还差两把勺子。

叶修熟门熟路走向方世谦的厨房,翻腾半天都找不到东西在哪。这显然是个不讨巧的地界,一应物件齐全,就是逼仄的很,人站进去愈发显得挤挤挨挨,柜子倒是打了一排,基本全空着,摆明了只图个样式,压根没想过实用性。

张佳乐也懒得喊人出来,索性贴着人后背挤进去,在一个早就空了的糖盒子里翻出来两把瓷勺,他来北京之后有那么点水土不服,吃东西不长肉还掉秤,好在之前还有点在滇南养尊处优养出来的底子,不至于变的怪异难看,反而愈发有点山精野怪蒙了人皮的意思,

叶修举起双手后退,先给人腾地方,不曾想张佳乐在他身后停了停,抬手打开柜门,在叶道长叹为观止——实则饱含这什么玩意儿的谴责目光里——翻出来一个药杵。

 

新鲜栗子杵成泥,再把酸奶倒进去拌起来,解腻又管饱,算不上正经饭,磨牙的零食。

张佳乐抱着方世谦家里祖传的药杵磨栗子,叶修就只好坐在对面剥壳,猫蹲在一边好奇盯着看,正大光明拨弄下去一个,立马跳下桌子跑的没影去追。

 

叶修监守自盗,剥开丢过去的同时自己还吃两个,闲着接几句话,遛狗时候周遭有点什么都打听了一圈,出事的那家是个租房子住的年轻男人,早归晚出,衣着打扮都出挑,不怎么爱说话,也没什么高兴模样,是个‘搞艺术的’。

 

据说是凶杀,一地的血,头冲外倒在院里,那么大的雨都没刷干净,警察问了一圈,东西也都没丢,估摸着八成是熟人下的手。

 

张佳乐听到这一句突然抬起头来,充满疑惑地盯着叶修。

 

啊?

 

啊。叶修剥到个坏的,顺手一丢,抬眼看张佳乐,怎么着?

 

真不是你干的?

 

张佳乐神情震惊,感觉像是七点钟央视一套没播新闻一样。

 

叶道长沉默了起码一分钟,继而诚恳地开口。

 

乐啊,别瞎说。

 

 

 

方世谦在将近三千公里外临危受命,给张佳乐抖落了一下叶修的底。

 

算是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交情,念初中那会和家里闹翻过,自己就去外省了,后来倒是也回来了,不过没怎么接家里的班,现在自己做生意。

 

做什么?哦开了个店吧,方世谦咂摸了一下,房产中介,偶尔帮忙看看凶宅。

 

张佳乐要挂电话的时候方神医在三千里之外殷殷切切叮嘱,本质是好的,就是人有点欠揍,他说什么你听听就得了,别给骗了啊。

 

晚了,张佳乐咬牙切齿丢开手机,恶狠狠盯着叶修看。

 

 

叶修已经把酸奶和栗子泥倒在了一块,分了两碗,很是自来熟地拿勺子拌匀,往张佳乐那边推了推。

 

我那天就是个路过,叶道长言辞恳切,真的,顺手捡了个猫,不信你问他。

 

张佳乐坐在沙发上,神色稍缓,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把从自己面前跑过的小猫崽捞到了怀里。

 

他举着猫,语气轻松,对,我还真的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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