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偏安

念去去,千里烟波

见笑 9

※  叶乐主,不拆逆,其他自由心证

※  和诺亚 @夜夜夜夜 一起开的脑洞

※  朝代背景一概架空,胡编乱造切莫细究,逗比故事,博君一笑

※  后便突然想写宫斗,但是前边没有铺垫剧情……只能快进一下了 OTL  

※  带三句话张肖张 




魏师爷奉了方大人的口谕来请叶公子过府一叙,陈娘子使了眼色,只讲张大人可是上去有几个时辰了,魏师爷了然于心应了,几步跨上楼来砰砰砰砸门。

陈娘子一对柳眉气的倒竖,奈何楼下还要人看顾,只能恨恨啐一口罢了。

 

屋里过了半响才有响动,门栓卸了拉开一条缝,魏琛伸着脖子向里看,床帷还挂着,地上隐隐掉着几件衣裳,叶修正慢条斯理顺着外衫遮住脖颈上半点红痕。

魏师爷双目一亮,声如洪钟,“叶公子好啊。”

“好好好。”叶修一推门卡住魏琛要迈进来半只脚,声音尚且懒着,“魏师爷要是再晚来一阵说不定就更好。”

“老夫心急。”魏琛侧着肩向里探,“方大人说你一天见不着他就难过的睡不着觉,因此专门买了二斤酱肘子请你过去。”

“方大人真是。”门栓顺势一提横在手里,魏琛被别着向后退了两步出了门,真真半点旖旎风情都看不到,叶修垂着眼睛照门比划一下,满是惊赞,“脸有这——么——大。”

 

方大人踞坐于高堂之上,端着一碟酱肘子啃,是新鲜酱出来的小香猪,皮肉香腻入口半化,配一点老黄酒酸黄瓜来去腻,真真做神仙不换。

肖时钦坐在方大人对面写折子,端的是面上表情波澜不惊春风带笑,小狼毫沾了墨,一手好字力透纸背笔锋如刀,观其所言则字字诛心,三言两语间杀伐果决,当是索命无常。

方锐仗着眼神好默默瞟了几眼,即刻吓得专心致志低头啃骨头。

“方大人见什么外呢。”肖时钦笑盈盈去看他,温言款语倒像是与旧情人谈一纸月下花前风流事,“大家都是同僚,事关国体没什么要瞒着的,想看就看吧。”

方锐把脸一扭,堪堪避开肖时钦眼风,捂着心口哀哀切切,“肖时钦,我与你素日里无冤无仇,你何苦要害我!”

肖时钦语气愈发体贴,十足真心一片,“方大人怎么能这么说,昆山县衙内一应事务都要大人做主,民息仰仗,我在大人衙内做文章,自然要冠上大人名字。”

方锐拿吃剩下骨头敲碟子,是现下时兴一首曲子,早些年就听闻林敬言半笑半叹讲到这位小爷是风月好手,人俊俏嘴又甜,最讨人欢心不过,尤是吹得一曲好笛子。

“哪里是害你。”肖时钦搁了笔,重又摸出一张花笺来写家信,方锐听见声音要转过头来呛声,正好看见纸上端端正正两个字,与方才略显疏狂笔体不同,一笔一划极为工整,倒是末端稍稍一提,多少带出一点旖旎情思。

方大人吓了一跳,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一时间只能瞠目结舌一双眼睛不住的转,肖时钦倒是不以为怪,慢条斯理向下写去,多写江南事物,莺飞草长花开并蒂,江水婉约游丝软系,走过戏园子粉白墙边听得到咿呀唱腔。

才子佳人,美景良辰,君若有意,便不好辜负。

 

方锐怀揣一点窥破人心事雀跃又不安心思,挨挨蹭蹭往肖时钦边上去,“肖大人,你受得了啊?”

“他人好得很。”肖时钦落了款,薄薄一张纸叠了三折封好,抬头看着方锐笑,“别人都说林敬言林大人早些年跋扈嚣张的很,是真是假?”

“老林。”方锐咂舌,不可置信模样,“那可是个好人!”

肖时钦不再说话,等着方锐自投罗网,只可惜方大人跟着叶修学去一星半点心脏,愣生生把一段话憋回去,“就是,老好人,对谁都太好了。”

他咬牙切齿,似有满腹牢骚,到头却又只剩下轻飘飘一句,肖时钦听着也笑起来,把信藏在袖子里,“也是,看起来外人说的多不可信,方大人以后有听到新杰什么消息,不如问问我。”

 

“新杰怎么了?”

肖时钦话音才落,张佳乐便从房顶上翻了下来,轻轻巧巧落在他身前,“哎你有东西要带给他?我月末回去时带着就好,霸图那边不知怎么空出时间来,新杰现在怕是回了京城。”

“信。”肖时钦从善如流取出来递给张佳乐,“怎么不走正门?”

张佳乐一时间露出些微妙神色,多半是不自在,“翻墙快。”

方锐老老实实往张佳乐身后看,“老叶呢?老魏呢?”

这话不问还好,问了便要遭殃,张佳乐即刻发起怒来,猛一拍桌子,倒是把上边颤颤巍巍一堆残骨碎渣都震到了地上。

魏琛一只脚刚迈进院门又被吓的缩了回去,一把扯过叶修挡在身前,“老叶,你相好怎么脾气这么爆!”

叶修手里拎着那把古怪大伞,慢悠悠往里踱,“哥就好这一口啊。”

 

肖时钦倒是忍着,方锐先憋不出惊呼出声,“张佳乐真是你相好?!”

叶修还没开口,倒是魏琛一脸心有余悸凑上去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大有说书先生开场架势。

方锐聚精会神拿过一张肖时钦信笺扇风,魏师爷不孚众望绘声绘色,“我第一次见着从床上打到床底下,一路打到门口的!要不是县衙门口都是熟人这俩哎呀还能上房!”

方大人福至心灵,“张佳乐刚是从房上下来的!”

魏师爷猛拍大腿,“可不是!老夫眼前一花,妈呀,就有个人不见了!再眼前一花,两个人都不见了!这是进了门才看见老叶!”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一对奇葩。”

 

“注意点啊注意点啊。”叶修按住张佳乐要随手把骨头当暗器丢的手,“说什么一对奇葩,哥这么英明神武,怎么能叫奇葩。”

张佳乐反手一拧一转便要从叶修桎梏中挣出身来,别人离得远,倒是肖时钦看的真切,两个人手都极快,拆招应对流水行云,一时间倒也看不出谁更胜一筹。

“别闹啊!”叶修到底是按住张佳乐把人摁在椅子上坐下,“没见方大人请我们来吃肘子吗!讲究点!”

“吃吃吃。”方锐这才想起来,忙不迭把剩下半盘肘子推过来,“来来来都坐下都坐下。”

盘子里只剩不多吃食,肖时钦取了杯为几人满上,叶修推杯不语倒是张佳乐自得其乐与方锐推杯换盏。

“吃方大人的,喝方大人的,还卖方大人。”叶修抽出烟来点上,痛心疾首同肖时钦低语,“折子要递上去了?记得把我们方大人卖贵一点啊。”

“中流砥柱,平乱功臣。”肖时钦款声慢语,“只是官场动荡至此,还是没有嘉世的消息。”

“文武分治,军中不比朝中,动静再大他只要忍住了就波及不了。”叶修盯着烟斗中一点火星笑道,“再说虽然陶轩现在不在这边,那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兵,怎么不听话。你派出去的人呢?”

“一个都没回来。”肖时钦声音愈发低下去,“嘉世防备森然,我们带出来可用的禁军本就不多。”

“哦。”叶修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外防是我布的,看来没改。”

他们窃窃私语久了,难免引得张佳乐蹭到叶修身边去听,“说什么呢?”

“讲故事。”叶修对着人喷一口烟,“听过鬼兵吗?”

张佳乐神色一怔,“炸营了?”

“炸什么营!”叶修恨铁不成钢,“傻吧你,战时久久不胜士卒动乱军心不稳才炸营闹鬼,这青天白日的哪来久战不胜。”

肖时钦跟着摇头,“霸图有新杰,治军严谨,大概是没见过鬼兵。”他说了又觉不妥,急忙用其他话来盖。

“军中自有兵饷按人下发,有更戍离开抑或战死病死的就要从中划去,但是有的人虽然早就死了却一直都在兵册上,月月年年领取这一份空饷。”

“这就是鬼兵。”叶修正大光明去握张佳乐手,“怕了没?”

“滚滚滚。”张佳乐嘴上不饶人,手却由着叶修握住,看的方锐魏琛掩面低语,“你们意思是嘉世有这个?”

“虚以委蛇,乱架兵营,吃空骗饷。”肖时钦一桩一桩念出来,“都是死罪,朝中更有文臣相与勾连,结党营私以丰羽翼,不知有几人宅子是靠这些鬼兵的饷银盖起来的。”

“所以还要说方大人审讯有功,狱中有人招认月末有漕运航船上京,贡品中捎带了不少要往京中各位大人府上送的东西,兵饷白银均有新铸底纹,要到了京城中才能熔掉。”

“人赃俱获。”张佳乐转着杯子走神,“只是贡船都有士卒护卫,那么多兵你们根本上不了船,就算上去也要等到进了京才能动手。”

“调兵。”叶修长叹一声,“只能用嘉世虎符,那东西没人比我更熟,要去也是我先去。”

“你戴罪之身去什么去!”张佳乐杯子磕在桌上急起来,“我带着方锐去。”

叶公子情深意重握紧张副将一双手,倒是十分欢喜,“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这种事我去就好。”

他寻常态度像是再说一桩日见杂事,“再说你去干什么,炸人家?生怕人不知道啊?”

 

 

方大人翻出一身夜行衣来,叶公子试了试,袖子有点短。

“这又怎样!”方大人暴跳如雷,“有的穿就不错了!”

 

当夜府衙中灯火通明,肖时钦和方大人魏师爷摆了酒犒劳这些天忙碌士卒,人们都见着张副将正大光明出了门去陈娘子店里会相好,怕是今晚都回不来了。

房中先是有灯,隐隐看得到两个人影,过一阵便熄了明火,叶修再点一遍,快马暗匕千机都已备好。

“三更就回来了。”他对着张佳乐一笑,起身从窗口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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