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乐】 同学少年 中
※ 叶乐主，微林方
※ 大叶小乐，年龄差六岁，伪养成
※ 爽一爽，OOC
都说人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要懂得浮华背后才是真，好皮相有什么用，色即是空！红颜枯骨！
叶修叼着烟过干瘾，这烟再贵不能抽有什么用！
张佳乐从桌子对面一抬头，笑的挺端正，“老叶，难受啊？”
叶修呵呵，“小张，作业做完了吗？家长签字呢？来来来本递过来。”
张佳乐咬牙切齿心有不甘，一根笔丢过去被叶修稳稳夹住，“叶修！你谁家长啊你！”
“别废话！”叶修拍桌子，“家长会谁给你开的！张佳乐！吃我的睡我的！长点心！”
“要不要脸！”张佳乐跟着拍桌子，方便面汤溅出来沾到书上，更气了，“哪家家长每天吃方便面！”
叶修被噎住，底气略有不足，“那不是还有泡面肠？”手一挥笔走龙蛇顺势把字一签推过去，“行了行了咱出去吃。”
“楼下兴欣小炒啊。”张佳乐嗤之以鼻，十分利落把书本纸币往包里一扫，“得了吧你，老板娘就那三道菜，翻来覆去的。”
叶修没忍住笑出声来，一双眼上下扫了一遍张佳乐，颇有些打趣意味，“长大了啊，会挑了。”
张佳乐扑过去学以致用，方锐新教了几招擒拿功夫看起来倒是很好使，叶修眼也不抬，顺势把人接住往怀里一搂，手一翻摁在腿上压住。
“呵呵，跟哥斗。”
他们两个相处大半年，从莺飞草长春三月一起住到年关将至，张佳乐先前那点温顺乖巧都化作电光泡影，性格中原本活泼坚韧暴露无遗，总是有那么一点鲜活灵泛气，成日致力于和叶修互掐，屡败屡战，其情可嘉。
张佳乐尚且奋力挣扎，被叶修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别闹了啊！方锐那点功夫还是我教的！”
简直像是教训小孩，张佳乐被摁着动不了，只能气急败坏嘴上逞英雄，“叶修你等着！”
“哥等着啊。”叶修乐，放开他站起来，摸出一只旧钱包来晃了晃，“得了面别吃了，咱出门。”
街上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叶修随便套着个羽绒服带着张佳乐出门直奔五星饭店，一路目不斜视气势如虎，张佳乐有点不好意思，几步追上来拽住叶修胳膊，“这也太贵了吧？”
叶修奇怪瞥他，“贵？”
张佳乐抬眼看了看金碧辉煌酒店大门，又看了眼叶修那身几年没换的羽绒服，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不吃这个。”叶修高深莫测呵呵一笑，带着人往酒店边上一巷子一拐，大排档老板远远见着就打招呼，“老叶你来啦！”
张佳乐深觉世事艰难人心不古，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被洗涮了，简直不能好。
排档料足酱香，吃到最后浑身出了一层细汗，老板是个自来熟，客人不多索性和他们坐在一起闲聊。
叶修好像和什么人都能很快聊在一起，老板笑着接过他手里烟看着张佳乐，“念高中了？这就是你弟？”
“不是。”叶修若有所思停顿一下，扭头看着张佳乐笑了笑，“这个吧，我捡的。”
“有病！”张佳乐着急咽下去一只鱼丸，辣椒太多，辣的他眼睛里泛出一层水光来，那只低瓦数昏黄灯泡下看起来轮廓都柔和三分。
头发最近也没怎么修剪，发尾半长不短戳在领子里，叶修伸手过去替他理了理，“着什么急，管饱。”
吃完的时候才发觉下了雪，细细洋洋的雪沫，悄无声息的飘下来，街上霓虹都亮起来，车流减速缓行，像是一道漫漫长河。
客人多了些，老板忙着各处招呼，等他们走开几步还大声笑着要下次再来，叶修跟着答应了一句，张佳乐只穿着一件绒线外套，被冻得一哆嗦，叶修看了看，解下来自己围巾给人套上。
也是有年头的毛线织起来的东西，驼色温柔细致，末端小小坠着绒球，张佳乐抬起头来看他，眨了眨眼睛，也是笑嘻嘻的样子。
“女朋友啊？”
“瞎说。”叶修把围巾打了个死结套好，暖暖和和围住那一点热气，“妹妹织的。”
身上还有刚才大排档里沾染的酱料香气，围巾夹杂熟悉烟草味道裹得紧，张佳乐伸手往下拽了拽，把自己口鼻从毛线里拯救出来，一本正经的嫌弃。
“你妹，骗人。”
他撑死也才十七，还不算长成，胳膊腿仍旧不遗余力拔个，臂膊上开始覆上一层薄薄肌肉，比叶修恰恰矮下去半个头去，跟在后边看人背脊挺直向前走。
叶修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我妹挺好看的，你见了叫姐姐啊。”
张佳乐瞪他一眼，只可惜矮上半头气势全无，被叶修习以为常揉了揉头发。
他也懒得再折腾，吃饱喝足昏昏欲睡，到家往沙发上一倒懒得再动，叶修跟着倒下来踹他一脚。
“起来收拾去，明天不是期末考。”
张佳乐费劲千辛万苦把自己从那个旧围巾里挣脱出来，浴室里叮里咣啷一阵响，过一会晃出来给叶修指了指，眼睛都懒得睁开。
立冬了也是冷，老房子没暖气，光秃秃开着一个电暖气，叶修毛巾没擦干，脸上还带着水去找被子，发现喜羊羊挪到了墙角，让出半张床来。
张佳乐兀自背对着他已经睡熟，空出恰好一个人的空间来，电暖气推倒最大档对着床位，已经摊开的被子暖洋洋引人欲睡。
叶修觉得这几年也不算白养，钻进被子含含糊糊说了句晚安，张佳乐嗯了一声，台灯啪一声关掉，深眠如约而至，并无半点波澜。
认真过起来日子还算快，考试出分算排名，然后一张暑假补课单如约而至，家长会成为最后一到关卡，过了就是锦绣艳阳天，十数天长假恰好过完年还能捎带一个元宵节。
叶修在派出所接张佳乐电话，记下来家长会时间地址，讲完发现门口挂着俩人，方锐老魏神色欣慰，见他发觉顿时做鸟兽散，哄一下跑没影了。
成绩排名都贴在教室前头，叶修来得晚了点，进门时没顾得上细看，班主任眼神凌厉扫了一眼，颇为不快。
家长们挨挨挤挤坐了一教室，叶修抬脚往后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桌面上还贴着考号，他撕下来看了眼，还正好是张佳乐的。
家长会和他想象中略有不同，老师看起来也年纪不大，干脆利落逻辑清晰说完就散了会，叶修正要起身往外走，就听到老师站在讲台上点了名，张佳乐的家长留一下吧。
叶修一转身挪回来，有几位家长忙着问东问西不肯走，等轮到他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小时。
班主任友好地伸出手去，衬衫扣子一丝不苟，“你好，我是张佳乐的班主任，张新杰。”
叶修认真严肃握手，张新杰抬手看了眼表，对着人露出个笑容来，“您是张佳乐什么人？”
“算监护人。”叶修也跟着笑了笑，突然生出一点微妙的尴尬来，“没血缘关系。”
“没什么。”张新杰低头整理学生们的成绩单，抽出一张递给他，“张佳乐的家长会总是缺席，有时候来的人也都不一样。”
叶修接过来那张薄纸看了看，张佳乐成绩出乎意料名列前茅，简直算得上榜眼，前边是个姓周的小孩。
张新杰指了指那个排在第一的名字，规规矩矩有条不紊一道道下批语，“张佳乐最近总和周泽楷在一块，还有一年就是高考，他们都是成绩不错的孩子，希望家长们多上一点心，不要在最后冲刺的时候掉链子。”
叶修坐在那听得字字分明，连起来却又觉得分外不对，嘴唇张了张倒是难得的一句话没说，张新杰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只能抱歉的对他比出再见口型。
这种事啊，难道早恋？
叶修捏着成绩单站在走廊上，正是平日里放学时候，夕阳温柔缱绻，勾描出一道细细金边，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像是一瞬间被打了一击僵直，张佳乐从走廊尽头转出来，边上跟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长得分外英俊打眼，对着他腼腆一笑。
张佳乐拽了拽人跟叶修点头，“周泽楷，隔壁班同学。小周这就是叶修。”
周泽楷礼貌又乖巧站在一边，叶修手从口袋中滑出来，捏着烟盒看了又看，“男的？”
“啊？”张佳乐一愣，有点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肯定是男的啊。”
周泽楷无辜至极，一双眼睛眨了眨，从书包里掏出什么塞到张佳乐手里，又笑模笑样分别说了再见，转身走掉了。
一时间走廊上就剩下他们两个，叶修还是抽出一支烟来叼着，烟盒皱巴巴团做一团，被他远远对着垃圾桶一丢，砰一声正中，张佳乐奇怪的瞥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叶修声音带出一点不自觉僵硬不满，“你成绩挺好，好好保持。”
“哦。”张佳乐低头翻动周泽楷刚才塞过来的册子，低着头往前走，“假期你要回家过年吗？有事的话我可以去问问林老师，回去住几天。”
“不用了，我不回去。”叶修忍了忍，过滤嘴被舌头拨来拨去，显得声音也含糊起来，“你和周泽楷关系挺好？”
“还行吧。”张佳乐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把东西胡乱塞到书包里，扭头对叶修笑了笑，“那过年包饺子？”
“好啊。”叶修把烟拿出来，在手里揉了揉，烟叶干燥苦涩味道染了一手，“包饺子。”
年很快就到，新衣服和热热闹闹的鞭炮，张佳乐包饺子姿势娴熟，叶修索性装大爷拿着老爷机不知和谁在发短信，手快的简直要飞起来。
林敬言回的也快，言简意赅两个字，早恋？
叶修想了想，看了眼正看着电视傻乐的张佳乐，把事件经过稍微一写，又特别标注一下性别，和一男孩子。
那头过了一阵才回复过来，林敬言写了长长一篇，先说可能只是青春期年轻人莫名情绪和躁动，不要太紧张云云，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过你确定？
叶修一下噤声，张佳乐在他边上坐着手上花样翻飞，脸上还沾了一点面粉，新剪的头发干脆利落，过年换了件砖红色毛衫，愈发衬的唇红齿白，是最好年纪。
他犹豫片刻，打了几行字过去，也不算吧，我没问。
这一条信息恍若石沉大海，林敬言很久没再回复，而那边张佳乐正鼓舞雀跃要去煮，起哄让叶修一起去下饺子。
“在一起过年就算一家人啊。”张佳乐理直气壮把叶修从沙发里拽出来，“煮饺子要一起才成，快点快点，团圆节。”
窗外鞭炮声响了起来，快到十二点，许多人家开始放烟花，金红绿紫好看的不得了，张佳乐闲不住一样东跑西窜，饺子里又包了小小一枚硬币，吃到就有好运气。
他捞了一大碗挨个夹开找，却不防叶修突然可劲咳嗽起来，一脸匪夷所思吐出那枚小硬币来。
“张佳乐，谋杀啊？你对哥有什么不满？”
张佳乐切一声，又嫌弃又别扭，“吃到了明年就特顺，你傻啊？”
叶修听着就乐，夹着硬币丢到张佳乐碗里，“得了，拿哥把运气借你了，武运昌隆啊。”
闹腾一阵刷锅洗碗，等叶修想起来找手机的时候发现已经错过好几通电话短信，有方锐等群发恭贺新年，也有林敬言几个电话和信息，他有点忐忑点开，被内容吓了一跳。
林老师看语气就心很累，先说了不要紧张，又讲和张新杰通过电话，所谓走得太近只是两个人结伴打游戏，据说都是玩的挺好的人，有时候难免翘个晚自习，班主任想让家长监管一下。
叶修划着向下翻，林敬言似有意若无心，偏偏多问一句。
叶警官，怎么你就往谈恋爱上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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